Noway Anyway—漢江畔的首爾

二度拜訪韓國首都—首爾，這次我想要Noway Anyway來騎車。行前上網查了一下，找到一兩個英文資訊：一個是完整的介紹漢江自行車道系統；另一個外國人在首爾的騎車經驗，他的心得是：「Hell No！不要在路上騎車」。

漢江自行車道
漢江南北岸邊有自行車道近百公里，無論寬度、鋪面、景觀可用豪華來形容，不輸新加坡的PCN濱海自行車道。車道上跑車、登山車、小徑車絡繹不絕，一片單車榮景。
漢江是條大河，平均河寬近1公里，跨江大橋都很有看頭，比較著名的卻是火車或捷運的古典鐵橋。不是每條橋都可以騎單車，從河畔自行車道要上橋，有些設有引道，有些則要搭電梯才能上到橋面。且每隔一段才會有連接外面街道的隧道或開口，也就是說，漢江自行車道是半封閉型的自行車道，目的也就是休閒、運動或觀光，跟台灣或新加坡一樣。但這不是我想體驗的部分，我想要上街，體驗通勤或是生活單車的那一個區塊。

新興的單車潮流
我不確定韓國近幾年可以用「瘋」來形容單車潮流，反正不會是我們哈「韓」流這般。如果近五年來有投身台灣的單車產業，會發現韓國是新興市場，不像日本已經穩定到結蜘蛛絲網。韓國的消費力與品味倒是蠻厲害的，對於新產品接受度也高。在漢江自行車道上看到的車很少是低階的，大都跟台灣一樣全副車衣裝備，但是街道上的單車風景如何？
先說個掉漆事件，去拜訪韓國客戶時出捷運車站，看到一個年輕人放手騎著Fixie帥氣經過，心想這樣的風景還不錯。突然在我身後一陣騷亂，回頭看到這位年輕人撞倒了過馬路的婦人，婦人高聲不斷咒罵，就像我媽愛看的韓劇裡面一樣！

從漢江大橋到明洞
客戶借我一輛Alex Moulton小徑車，並堅持連安全帽一併借，還陪著我從麻浦區進入漢江北岸自行車道。這位車店資深員工很細心地帶我過橋到南岸，幫我要到單車護照，推薦我沿河畔去蓋滿集點章，然後才放心地回辦公室。事實上，我一個章也沒蓋，那不是我的重點。拍了些照片，就搭電梯上漢江橋，準備進入街道。
每個跨漢江的橋都是交通樞紐，的確車多又急，這時人行道上的自行車道就派上用場，即使沒有特別標示單車道，人行道騎車似乎是首爾通則。過橋進入平面道路之後我就騎上馬路的慢車道，一開始比較緊張一些，怕自己不了解此地行車潛規則。但是約十分鐘後我就越來越放鬆。往住宿地明洞的路上，我試過騎大馬路、小巷道、或是南山邊的山坡路，就像在任何城市騎車一樣。越進市中心車子越多，馬路幾乎塞到滿，這也許就是很多人不建議在路上騎車的原因。但是，從汽車駕駛看來，並沒有什麼差別，不會感受到「喂！不要在馬路上騎車」這種態度。

清溪川到東大門
據說整治清溪川這條宛若高雄愛河的市中心渠道讓李明博攻頂首相，從加蓋臭水溝變成遊憩藍帶。清溪川沿岸腹地不大且低於馬路，沿路綠化、造景不斷，散步遊憩的人不少，但該步道並不適合騎車。清溪川兩岸的道路一如愛河的河東、河西路，就是騎車的好路線，車流量不多，東西向可以多利用。
清溪川沿線有很多市集，轉進去有很多後街小巷。繽紛的各類商店、材料店，送貨的機車、小貨車，甚至韓國版的「Cargo Bike載貨單車」穿梭來去。
清溪川往東可以到東大門，是漢城舊城遺留，以往觀光客不少，其他景點興起之後變得安靜不少，附近還留有不少餐館。舊城牆北側也還留有一段，變成城郭公園，可以一直接到駱山公園，單車可以騎一段，但有些坡度，健行倒比較適合。

景福宮繞到青瓦台
景福宮好比白金漢宮，定時的古裝禁衛軍表演，總是吸引不少觀光客。我先注意的是景福宮城牆外馬路有自行車專用道，這在首爾市區非常少見。刻意騎上一段，更意外的是，它就繞景福宮一圈，沒有通往哪裡。而且西牆往北有管制哨，因為更裡面就是宛如中國中南海的青瓦台—南韓權力中樞。單車騎士表明繞一圈即離去就可以通行，但是，這一圈自行車專用道的意義為何？給青瓦台官員運動用嗎？
在景福宮旁，韓國交通警察看到一輛機車闖進禁止機車的車道，立刻跨上BWW警用機車追逐開單，顯然執法甚為積極。他對於我沒載安全帽騎著單車倒是沒啥反應。我在路上是被攔下來過，但不是交通警察，是青瓦台附近的便衣看見我在拍照，特別詢問一下我的意圖及去向。沒啦！就是騎著單車的觀光客，到處逛、到處拍…

北村騎記
從景福宮東側的三清路可以上北岳，與首爾塔的南山公園對望，都是俯瞰首爾的好景點。原本只是騎車繞繞這邊的特色商店與咖啡屋，沿著古早的磚造煙囪，發現了傳統澡堂與「福井地」古泉。再看到指標，抱著反正沒幹嘛的心態逛進去，後知後覺闖進「北村」 這個有六百年歷史的韓屋聚落。
目前的韓屋大多是80年前的版本，既古樸又符合現代樂活觀點。這些韓屋位於山坡南麓，冬天抗寒，俯瞰仁寺洞、清溪川、鍾路等較為繁華的區域，環境整潔、人居尺度極優。除了一些示範屋及特色商店，很多仍是民宅，是一處仍然活著的古蹟區。單車遊逛此區雖比較吃力，但可涵蓋較大範圍，對我這種賤腳，好極了！

友不友善？到底..
行前從網路、從當地經銷商等搜尋到的資訊，不管以往首爾是否有單車容身之處，看起來單車算是新興休閒活動。你提到騎車，每個人都跟你說漢江自行車道。除了Fixie玩招族群，唯一找到的上街影片居然是在人行道上騎車，看到的也的確很多騎在人行道上。不過這些情況應該在改善中，部分馬路開始有自行車道。就算沒有單車道，以我在市區東逛西繞，包括騎進最擁擠的明洞一帶；城市門面的光化門、市政廳軸線；首爾車站、漢江路幹線...。路上的駕駛、警察都沒有特別關注我，沒有什麼壓迫的行為。別提後街小巷，那些原本就是當地載貨單車擅場。
首爾也許單車友善不如東京或廣州，但是也不輸台北、新加坡。騎車上路不是問題，才不是Hell No！

--《樂活單車》No.41, P112

我也拍了影片...